钟麟想说话,蒋廉根本不给他机会,苦口婆心地劝:“我还没有告诉他父母,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得到消息。你如果也走了,万一他们知道后,雯姨怎么办?身边连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,到时她不仅要担心颜诤鸣,还要担心你。”
他句句在理。
钟麟也是个非常通理的人,理智上是认同他的,只是此刻感情不听使唤。
“我明白,可是……可是我太害怕了,他中午才给我打过电话,说要回来陪我吃晚饭,太突然了,我接受不了,蒋廉,我心里好乱啊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向外人展露自己的脆弱,以前从未有过。
他向来骄傲,向来从容,骨子里又要强,极少在别人面前示弱或是失态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蒋廉听他声音发颤,不自觉放柔了语气,“钟麟,我答应你,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他的,给我点时间好吗?你这个时候必须要坚强点,我让小锦过去陪你,他应该很快就到了,你们在家等我消息好吗?”
“好。”钟麟崩溃地哭了出来,“我要他平安回来,蒋廉,求求你,我要他平安回来。”
这些年他虽然见识过人性的恶,却也无法想象一个人的“恶”和“恨”究竟到了何种程度才敢这样处心积虑地借刀杀人。
钟麟长这么大以来,从来没有像现下这般恐慌过。
哪怕是在他父亲去世时他更多的也是悲痛,而不是害怕。
他如今已经彻彻底底接纳了颜诤鸣的一切。
他已经被颜诤鸣彻底绑定了灵魂,说好了生死不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