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母怎么也不肯去检查,守在急救室门口。

江春生蹲在地上,手里拿着一根烟,手指都在发抖。他把烟放在嘴里,咬着的是烟丝那一头,烟丝辛辣带着呛人的苦味,那股劲儿冲得他发木的脑袋清醒了一点。

粗糙的大手抹了一下眼睛,他的一双眼睛通红,大手捂着眼睛,窗外的光照在他的手掌上,指缝里隐约泛着泪光。

压根不敢想白发人送黑人的画面。

江建国和江建军、江建民心里很不好受。当时找人的时候,就该有一个人跟在江母身边,江蜜不至于出事了。

几个大男人全都红了眼睛。

林浅浅缩在角落里,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,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后悔的情绪,后悔提前放江蜜回清水村。

如果她无理取闹的将人留下来,或者厚脸皮送江蜜回家,到江蜜家里蹭饭吃,应该就不会出事了。

想到这里,林浅浅隐约有一种感觉,好像请江蜜去家里吃饭就是怕她出事。

这种念头虽然很荒诞,但林浅浅却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。

等待是漫长的,煎熬的。

淡薄的阳光撕裂云层照射出来,却暖不了江家一众人。

他们头顶笼罩着厚重的阴云。

夜幕降临。

江蜜躺在病房里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她咳嗽了几声,胸口和喉咙很难受。

眼睫颤动,想要睁开眼睛,眼皮很沉。

费力地睁了几下,眼皮睁开一条缝。

她感应到一缕暖光,紧接着是雪白的天花板,不禁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