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离,如果再有下一次,你只管顾着你自己。”
“否则,我就算活下来,也活不下去。”
傅云野嗓音又低又沉,带着百年难得一见的脆弱和颤抖。
朝离心慌地不成样子。
“云野,我知道了。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了。”
傅云野闭眸良久,缓过那阵心悸,他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“嗯。”
他站起来,按响了呼叫铃。
“开始疼了吧?我叫医生。”
………
朝离是非常敏感的体质,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很低。
但是因为从小习惯了自己扛,所以他从来都是忍着,不说。
直到遇见傅云野,他才知道“恃宠而骄”四个字是什么意思。
总是一有点小病就开始哼哼唧唧,就是为了让那个人多疼疼自己。
可是这一次真疼了,他却一点不敢叫。
医生来,又给他加了止疼针。
但是一点用没有。
麻药的劲儿一过,那种疼,连着骨头一起,绞进了五脏六肺。
几乎是没几分钟,他就出了一身的汗。
黑暗中。
两张床并排而立。
傅云野就睡在旁边,朝离将头埋在枕头里,犬牙紧紧咬着枕巾。
任凭冷汗打湿了被褥,他一声也不吭。
“朝离…”
傅云野心身俱疲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但是总觉得旁边人气息不对,他挣扎着醒过来,抬手摸过去。
“没事,你快睡。”
朝离挡下了傅云野的手,攥在掌心里。
又把额头在枕头上蹭了蹭,蹭掉满头的冷汗。
这才把手心里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额头上。
“你看,我没事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