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峭看起来很累,程斯蔚倚着门框,看向在空地上架炉子的沈峭。如果不是亲眼见到,程斯蔚大概不会相信在隔着几十分钟车程的地方,居然有人用热水还要现烧。要架炉子,点火,用最老式的烧水壶。
这一套流程沈峭做的很熟练,火烧的很旺,沈峭在旁边站了一会儿,掀起衣摆擦脸上的汗,腹部线条在火光里若隐若现。察觉到程斯蔚的视线,沈峭抬头,顿了顿说:“快好了。”
那个澡程斯蔚洗的很狼狈,他站在露天的隔间里,沈峭站在凳子上,隔着一道塑料帘举着水桶给他浇水。程斯蔚一边洗头一边笑,动静不小,停了一会儿,头顶传来很低的声音。
“有什么不对吗。”
“没有。”程斯蔚抹掉流到脸上的泡沫,笑意拖得很长,“就是突然觉得我好像一棵树。”
沈峭没说话,桶里的热水不多了,估计还要再烧第二壶。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烧水的时候,帘子突然晃了一下,一秒钟之后,从帘子里钻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。
“你看我冲干净了吗?”程斯蔚闭着眼问他。
程斯蔚的头发很黑,被水打湿之后看起来更软,水珠从睫毛上掉下来,顺着锁骨往下淌。没人说话,程斯蔚总觉得眼皮上还有泡沫,他不敢睁眼,只能又把脑袋往外伸了一点,用来展示。
“还有一点。”
“哪儿啊?”程斯蔚抬手抹了一下额头,“是这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