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方宇没有生育能力,她可以不离婚,但她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。
恍惚被彻底击碎,魏方宇强撑着站起来,和程淑然对视,说:“离婚吧。”
窗外的阳光刺眼,落在屋内时被分割成无数个菱形,横在他们之间,像无法跨越的陷阱。程淑然打开抽屉,从最下面拿出黑色文件夹,放在桌上:“你先看看,有异议的地方再改。”
“居然连离婚协议都提前准备好了。”魏方宇抬起头,看着站在巨大书桌后的程淑然,“你真是……一点儿脸面都不给我留。”
假期很快结束,开学那天沈峭送程斯蔚到学校,距离第一节 课上课时间还早,车停在树荫下,程斯蔚拉着沈峭下车,两个人钻进后座。
程斯蔚没说话,靠着沈峭的肩,伸手去玩沈峭后颈的头发。沈峭头上的伤口早就愈合,新长出的头发很软,这周沈峭一直很忙,没时间去理发,随便从快递箱上拆了根黄色橡皮筋拢在脑后。
“太长了。”沈峭捉住程斯蔚的手,另一只手摘掉皮筋,过长的黑发散下来垂在额前,挡住大半视线,“准备去剪。”
“不用剪。”程斯蔚看着沈峭的手,说,“好看。”
沈峭点点头:“那就不剪。”
“这周有欧洲历史公开课,你感兴趣吗?”程斯蔚摸着沈峭有些突出的无名指骨节,跟他讲:“是个挺有名的老教授,讲课特别有意思,什么皇家秘密情史之类的。”
沈峭对程斯蔚的提议一向不会拒绝,在得到沈峭的同意之后,程斯蔚笑出来,脑袋满足地蹭了两下沈峭的肩膀,头发弄的沈峭有点痒,但他没有避开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在车上磨蹭了二十分钟后,程斯蔚终于开门下车,过完马路,站在对面跟他摆手。尽管坐在车里程斯蔚看不到,沈峭还是学着程斯蔚的样子,抬起手晃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