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对方低头收敛了表情,余声也还是盯着他看:“哥,你好像变了。”
“变了么。”感受到余声探究的目光,顾景捏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泛白。
“嗯。”余声告诉他自己的感受,“以前的你很好懂,因为你喜欢遵循规则,而现在的你,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往外走。”
这不是一朝一夕得出来的。从他哥搬离扬州,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,几年之内,好像什么都变了。
顾景知道余声话里不止那点意思。他和余声之间很少有无用的言语,这就导致他们看似疏离,其实又是懂得彼此的人。
“我应该回去吗。”他问余声,更在问自己。
“如果回去会让你不开心,”余声说,“那就不要回去。”
沉默片刻后,顾景看向他的眼睛:“如果让我不开心的事才是正确的,我该怎么选择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你开心,不是吗。”余声迈下车,转身将手臂撑在车门边缘,“规则没那么重要,没有那些,你还是你。”
顾景抬头见他站在阳光下,不禁有几分羡慕他的果断洒脱。
“顺其自然就好,我的哥哥。”他嗓音澄净,虽是玩笑着叫“哥哥”,却让人觉得他才是哄弟弟的那个,“去吃饭吧,别让大家等久了。”
顾景收起手机,下车后走在他身边。
所有人都离开了,就剩他们两个,余声说:“我那会儿也刚到,看你心不在焉,想吓唬你来着,就让大家别叫你。”
顾景无意说了句:“你们怎么都喜欢吓唬我。”
余声问:“还有谁?”
顾景就不说话了。
余声摇头说他:“又藏话。”
后院湖畔种着一排柳树,为避烈日,他们走在阴凉里。却难免被垂下的枝条挡住视线,顾景抬手拂开几枝,低头时看见湖里的锦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