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青许想了想:“不能完全说怪谁,孩子们有自己的判断和考量,如果不是真正想做的事,父母逼得再紧,他们多多少少还是会反抗的。你瞧你家沈齐是不敢反抗,还是打从心底里想要成为可靠有担当的孩子?”
很久以前顾景就发现了,沈齐是多面的,在不同的人面前总能应付自如。
不过那时候的顾景没有心疼他,只觉得他很奇怪,同时又佩服他有这样厉害的本事。
走进厨房,顾景就听不到那些声音了。其实牌桌上能聊什么呢,无非就是八卦家长里短,再不就是分享购物心情,他不是第一次听,通常过耳就忘,然而这次,他跟秦诗爱一样,听完心里不是滋味。
原本只是微微酸涩,听到后来他加快脚步进入厨房。
桌上有晾凉了的开水,他却另烧了一壶,想趁等待的时间逃过外面的声音,不愿意那么快出去,就怕她们还在说沈齐。
壶里的水开始沸腾,壶嘴喷涌出一阵蒸气,激烈持续了许久,最终在自动开关弹上的瞬间回归平缓。
顾景的心却没有。
他现在特别、特别特别地想见沈齐,想陪在他身边。
众人见他出来时两手空空,便问:“不是要倒水吗?”
“……喝完了。”顾景向后藏了藏被开水烫红的手背。
秦诗爱说:“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响声。”
“我也听见了。”顾青许看向顾景,“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。”顾景说完跑回了房间,不消一会儿又蹬蹬蹬跑下来,怀里抱着一摞试卷资料,“我有题目不会,去隔壁问问沈齐。”
顾青许头都没抬:“行,你们好好复习。”
等顾景出了门,秦诗爱才对顾青许道:“肯定是沈齐叫他去的,我不信你们家顾景能被什么题目难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