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寻匆匆收起内裤,洗完澡就扑腾到床上躺好了,裹紧被子拿后脑勺对着楚听冬。

头发没擦干,脚也貌似没擦干,湿淋淋的弄了一床单水渍。

太邋遢了。

楚听冬蹙了下眉,没理他,转身去了浴室。

钟寻拽着被角往下扯了扯,眼睫微颤,溜开一条缝,恰好看到楚听冬抬起手臂将黑t恤脱了,皮肉筋骨都是冷冽的白,背肌线条锋利漂亮。

夏夜闷热,他又是易出汗的体质,薄汗顺着微凹的脊椎线滑入牛仔裤腰。

操。

钟寻突然脸爆红,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,只能怪楚听冬太不要脸了,怎么能随便脱衣服呢?

他脑袋里胡思乱想,觉得这一晚过得真煎熬,快要睡着时浴室的水声停了,他迷迷糊糊听到有脚步声停在他床边,被吓得瞬间清醒。

卧室里的大灯已经关了,只剩他旁边的那盏床头灯。

钟寻紧张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,像陷入假死状态的小动物,一动也不敢动,大半张脸蒙在被子里,只露出几绺柔软微卷的黑发,憋得透不过气,楚听冬却还不走。

钟寻甚至能感觉到那道淡漠的视线,隔着夏凉被落在他脸上。

他险些就要忍不住了,脏话马上就要秃噜出来,然后楚听冬突然越过他,手臂一伸,关掉了那盏床头灯。

……

神经病!

关个灯这么费劲!

楚听冬没见过有人能睡成这样,像要捂死自己,还躺得那么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