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养了他十几年,钟寻对他连个好脸色都没有,成天绷着张冷脸,就像谁亏欠他一样,别人才养了半年多,反倒是舔着惦记。
对着一群人,让他又窘又怒抬不起头,颜面尽失。
“滚,现在就滚出去!”钟仲林一到家,踹开钟寻卧室门就拎起他扇了一巴掌。
钟寻被打懵了,脸上火辣辣地疼,喉咙里瞬间灼热,涌起一股腥甜。
他本来在睡觉,连人带被子被猛地摔到墙角,钟仲林像个庞大凝重、不可撼动的黑影,拳脚暴戾凶悍地落在他身上。
钟寻浑身骨骼都像被人踢碎又黏合,器官撕裂淌血,他胸口剧烈地颤抖起伏,连指尖都抬不起来,嘴唇翕动,忍不住溢出一点声音,嗓子干涩发痒,脸颊红肿,像是要烧起来。
钟仲林根本不为所动,他阴沉着脸,扬起手就要狠戾地落下去。
但这次才落到一半,突然被人克制沉静地攥住了手腕,男生指骨冷白修长,却带着悍然的力量,甚至攥得他骨头生疼,像是要被折断。
“小楚?”钟仲林顿时错愕,然后又沉了脸,眉头紧锁说,“你让开,这事儿跟你没关系。”
楚听冬眼眸深黑,像寂静的深海,他从眉骨、鼻梁到下颌的线条都挺拔冷峻,薄唇抿起,用力时侧颈显出了清晰锋利的肌肉线条。
他也才十九岁,还是个少年人,但钟仲林腕骨发麻,对上那双眼睛,陡然升出一丝畏惧。
这让他控制不住地愠怒,齿冠都磨起来。
但他不可能对楚听冬动手。
楚听冬攥着他手腕,一言不发地望向他,等了十几秒,然后松开手,扭头蹲下-身,托着钟寻的脸蛋,垂眸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