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妈……”钟寻眼睫抖了下,抬起头张嘴想骂人,结果嗓子太哑了,他又憋了回去。

他偏过头没有去看楚听冬,箱子也不要了,沿着月台往前走。

“我刚才发的消息,”楚听冬跟在他身后,问他,“你看了么?”

钟寻头也不回。

楚听冬自己其实并不喜欢任何小动物,那只暹罗猫是他替爷爷领养的。

前几年他爷爷回国养病,老人在家很闷,他就在群里问有没有温顺好养的猫。

当时他跟那个男生还没见过面,他还没去德国,只是他问了,恰好那个男生的同学要搬家,据说没办法再养宠物。

于是楚听冬就经他介绍,去领养了那只三个月大的暹罗猫。

后来他爷爷又回德国,小猫对陌生环境应激反应比较严重,很难带过去,就留到了他家,一直是保姆照看。

“呃……”钟寻嘴唇翕动,低头捏紧了口罩边缘,却还是没说什么。

楚听冬继续说:“那首歌,是唱给朋友的。”

楚听冬不知道那个男生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,但他知道那个男生要退役了,他腰部脊椎变形很严重,再练下去很可能会瘫痪,他即将离开德国,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,以后赛场上也不会再有遇到的可能性。

不光是花滑,许多项目都是这样,也许他再过许多年才会退役,也许就是下一天。

那首歌是德国的民谣,告别朋友时会唱的,他没理由不停下来听完。

至于后面的表白,确实是他意料之外。

那个男生的父母得知这件事后,还曾经联系过他,他们夫妻两个,包括双方的家庭,都坚决反对同性恋,认为这是需要治疗的疾病,即便用一些极端的治疗手段都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