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寻脸上掩盖淤伤的粉底都洗掉了,他不擦药,还乱抹化妆品,好不容易恢复一点,现在又青紫得很厉害。

楚听冬指尖轻轻地碰了下,他就嘶一声,委屈地拧着眉毛。

楚听冬现在消了气,想哄他,又不太想哄他,垂眸看了他一会儿,放下卷子,起身拉开行李箱对他说:“你不是想看我的考斯腾么?”

钟寻点头,趴在床边垂着脑袋看他。

楚听冬翻了翻,找出一件蓝白配色,质地很轻薄的考斯腾,丢给他。

后背还织着银线,像银白的细箔。

这是他十六岁那年去世青赛穿的,就是钟寻之前学过的那个花滑节目,钟寻看过他那场比赛的视频,所以也认得。

“我能穿么?”钟寻心痒。

“能。”楚听冬点头。

钟寻一骨碌爬起来,他想直接换衣服,揪起t恤下摆,露出一截腰线,却又放下了,楚听冬正盯着他,他竟然觉得有些害臊。

但是跑去浴室换,他又觉得未免太矫情了,都是男的,换个衣服能怎么样。

于是他退而求其次,背过身去,跪在床上,然后才脱掉上衣,他一对肩胛骨雪白单薄,肩膀收着,有些笨拙地往身上套考斯腾。

薄薄的纱包裹着细白的脚踝,小腿肚圆润纤长,往上隐约露出线条起伏的腰|窝,灯光下脊背瘦削青涩,又充满少年独有的色气。

楚听冬刚才还沉默地靠着衣柜,他突然起身,从身后搂住了钟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