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在学校里,还是在校外,就算有老师在场,钟寻对他们也是见一次打一次,打到半死不活才放手,然后再猫抓耗子一样继续,他根本不敢去学校,甚至不敢出门,胆颤心寒。
装病在家躲了一年,没想到再去学校,竟然跟钟寻分到了一个班。
钟寻说到一半有些烦躁,他想起那傻逼就无语,当时他已经觉得没意思了,揍他们都嫌脏手,本来是想等下课去找班主任换个座位。
“结果那个傻逼抖了一节课,下课就往外跑,”钟寻一嗤,“跑到楼梯口扭头看见我,跟见了鬼似的,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,摔断一条腿。”
也不知道怎么又跟朱秦混在一起,看来是挨的揍还不够。
钟寻说完就觉得挺没劲的,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楚听冬说这个,太败坏心情了,楚听冬要是心疼他,他会觉得被羞辱,楚听冬要是完全不心疼他,他大概也难受。
他拧巴着,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,甚至想立刻下车,就不用听到楚听冬可能会说的任何话。
但是楚听冬也没跟他说话,只是握着他冰凉的手指尖把玩,然后稍微侧过身,将头靠在他肩膀上,就像钟寻平常靠着他一样。
“操……”钟寻莫名其妙脸颊开始烫,他小声骂了句脏话,伸手去戳楚听冬的脸,还没戳到,就在昏暗的车厢里被抓住手。
他感觉指尖一热,还有点湿,像是被飞快地亲了一下,又咬了一口,指腹微微的疼。
钟寻白皙的脸颊泛起绯色,没控制住,一巴掌就捂在了楚听冬的嘴上,他指骨乍一看细白匀瘦,其实跟钢筋铁铸一样有力。
楚听冬:“……”
钟寻捂了一会儿,见他不吭声,眼睫垂下来闭着,像是睡着,又像死了,他终于忐忑地松开手,却在将要挪开时,掌心被嘴唇温热地一碰。
“你妈的,”钟寻脸上滚烫,耳朵尖已经红透了,他憋了半天,开始借鉴徐春鸿,委屈地小声忿忿道,“不许噘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