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听冬眼眸滑过一丝笑意,伸手替他翻开一页,淡淡道:“先看这个,有不懂的就问我,什么时候都可以,上课也可以问。”

他都这样说了,本子就摆在眼前,题册就在手边,笔都塞到了他手里。

钟寻简直他妈的骑虎难下,他拧着眉,忍住心里一股股涌出的烦躁,强迫自己盯着笔记本上眼花缭乱的陌生符号。

跟楚听冬想的差不多,钟寻稍微老实一点做几道题,就没空再出去招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。

那张脸蛋儿终于能干干净净的,不至于一天到晚都是淤青。

但钟寻实在憋得慌,晚上就拉着楚听冬去校外吃饭。

在一中后街的一家炸鸡店,点了份藤椒鸡翅,炸薯条,又要了两份蛋包饭,楚听冬只吃蛋包饭,餐还没上齐,他拿出草稿纸给钟寻讲他下午做错的那道化学配平题。

钟寻拿着根薯条,撑着下巴,嗯嗯地点头,眼神却不在草稿纸上,他拿薯条沾着番茄酱,在楚听冬的蛋包饭上画了个猫咪头。

“送给你。”钟寻还跟他卖乖。

他沉迷艺术创作,俨然没有一点学术精神,楚听冬舌尖抵了抵腮,无语又好笑地看了一会儿,暂且放过他。

等晚自习回学校的时候,经过徐春鸿办公室,钟寻不经意地扭过头瞥了一眼,却忍不住挑眉,朱秦的舅舅正在办公室里跟徐春鸿说话。

朱秦一直住在他舅舅家,是跟他舅舅姓的,他舅舅也不是什么善茬,在秀景街开了家麻将馆,跟许多混子都有来往,根本就是另一个朱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