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寻听得心慌,跟楚听冬回房间,房卡插进去发出滴的一声,他还是在发呆,苍白着脸靠住身后的墙,睫毛浓密纤长地垂着,低头啃指甲。
“别咬。”楚听冬拿开他的手。
钟寻臊眉耷眼地挂在他脖颈上,被推开又黏过去,跟着他进房间。
其实钟寻不知道,他当初要是碰到的不是楚听冬,他还能追多久。
但是他清楚,就算楚听冬对他更坏一点,被他追的时候就随意答应,被他缠着上床的时候就毫无负担地玩弄他,他心急火燎地想报复钟仲林,应该还是不会反抗。
或者更糟糕,楚听冬根本就彻头彻尾对他完全不动心,还是个像宋一凌那样没节操的gay,那他应该就是白被操了,楚听冬不但操他,根本不爱他,还会瞧不起他不要脸地找操,也不会在乎他被不被钟仲林揍,他只能没完没了地挨巴掌,在床上继续被羞辱,袒露出一具雪白的躯体,干净又污秽,就好像从里到外都溃烂掉,自己一个人狼狈地去跟钟仲林出柜。
然后被钟仲林骂成粗鄙下流的贱骨头,勾引他前妻的儿子,还耽误人家的前程。
宁城冬天的晚上寒风彻骨,他说不定得被钟仲林痛揍一顿,打到口鼻冒血,再断几根肋骨,带着个破烂的胃,滚出家门。
他自己离开,就算不彻底离开宁城,也不可能再去学校,反正钟仲林有了别的孩子,完全放弃他,也就不会再去找付秋曼的麻烦。
他至此没什么可在乎的,肯定就会跟职校那群人混在一起,什么时候死还真不好说。
也不一定会死在哪个角落,秀景街每年都有斗殴死掉的人,也许就被丢在臭水沟。
钟寻越琢磨,越觉得这种事情相当有可能发生,他骨头都有点颤,但凡走错一步,他就不一定会堕落到什么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