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,我们去坐滑梯。”钟寻比同龄的小孩子矮一些,跟他差了大半个头,白白软软的胳膊使劲搂住他的腰,仰起头跟他哼哼。

楚听冬就拉住他的手,陪他去。

这个滑梯对钟寻来说又高又陡,楚听冬冷淡着一张脸,在底下想接住他,钟仲林怕他接不住,两个人一起摔了,就跟着过去。

“小寻,扶好了,”钟仲林抬头笑了笑,跟钟寻说,“到爸爸这儿来。”

钟寻撅起屁股磨磨蹭蹭坐到滑梯边缘,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兴奋,在松开手往下滑的一瞬,很小声地尖叫了一下,然后被楚听冬一把抱住。

他滑歪了,还是落到了靠近楚听冬的一侧。

钟仲林揉了他的脑袋,楚听冬明显不愿意被揉,他就笑着碰了下楚听冬的肩膀。

“爸爸待会儿带你们去餐厅,”钟仲林跟他们说,“现在就想想要吃什么。”

楚听冬当时已经开始练花滑,钟寻却是个小病秧子,又病又爱玩,坐到车上就开始萎靡。

他卷毛蔫答答地黏着脸颊,被吴玉兰抱在怀里,轻轻地拍背。

他本来已经管吴玉兰叫阿姨,但玩得忘乎所以,脸蛋红红,还困得不行,就扭过头哝哝地小声叫了句妈妈。

现在龃龉、崩塌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,至少在这个录像带里,如果什么都不知道,冷眼旁观,换成谁都会认为这肯定是一家人。

“你告诉我,”吴玉兰眼里还有泪,哑着嗓子问楚听冬,“他是不是你亲弟弟,有什么区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