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写废了三张草稿纸,只觉得胸口又憋又堵,他险些透不过气,索性先扔下了笔。
他手臂搭在桌边,额头又抵在手臂上,另一只手覆在后脑,腕骨苍白没有血色,指尖扯着凌乱微卷的发丝,俯身时单薄的肩头在校服底下撑起一个极瘦的骨骼轮廓。
他眼睫低垂,盯着桌兜里的手机看,突然犹豫着伸手摸过去。
他听徐春鸿说,楚听冬那边已经安排了手术,就在这几天,但具体不知道是哪一天。
他忍不住滑开楚听冬的朋友圈,但楚听冬肯定不是做手术会发一条朋友圈的类型,所以也空空荡荡,一无所获。
薛赫也没发什么,他还瞒着楚听冬,偷偷加了他的教练,也没有。
钟寻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,险些磨出了火星子,终于忍不住,点开了薛赫的聊天框。
好歹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,就算他跟楚听冬分手了,应该也不至于不理他。
虽然他觉得换成宋一锦,兄弟被人骗成这样,骗身骗心,也许还骗了点钱,恐怕恨不得按住对方扒皮抽筋,怎么可能还会回复消息。
他强撑着厚脸皮,打了一行字,又删掉,最后先发了个句号过去试探。
没想到下一秒就发出去了,薛赫竟然没拉黑他。
他顿时心慌,低头打字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还没继续发,薛赫反而先回复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