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记得被他摔坏的那个标本,但那晚昏沉地发烧醒来,就不见一点踪影,应该是被人当成垃圾扔掉了,再也找不回来。
在离开机场打车来公寓的路上,他先去买了这束玫瑰,是早上才摘下来不久的,不再是一次话剧表演,被人弃置不用的道具。
“对不起,”钟寻一开口眼泪就往下淌,哭得有些打嗝,他想说我喜欢你,不知道为什么开口时嗓子一哑,调子都变了,说出来的话也跟着变,他眼前模糊,又想看清楚听冬的脸,就使劲眨眼睛,反而弄得眼眶更红,盯着他,喃喃地说,“哥,我好想你。”
楚听冬眼眶微热,接过他小心翼翼在怀里捧了一路的花,伸手抱住他。
他鼻子很酸,但嗓音还是冷,又有点恨,对着那泛红的耳朵说:“你气死我算了。”
钟寻成天嚷嚷,说要气死他。
但这话从楚听冬嘴里说出来,钟寻就莫名地不乐意听,他可不想真的气死楚听冬。
他一路颠簸,人都像是颠簸瘦了,拿两条细胳膊使劲勒紧楚听冬的腰,脸颊在他心口蹭蹭,嗫喏着恳求,“哥,我以后都不气你了,我也不想跟你分手。”
他惶惶地抬起眼眸,嗓子里微弱地吞咽,稍微舔了舔嘴唇,舔得有些湿润,才攀住楚听冬的肩,仰起头去亲他的嘴唇。
堪堪碰到,楚听冬伸手兜住他的后颈,往怀里一搂,将他脑袋摁在自己胸口。
没再让他乱碰。
“别闹了,去吃饭。”楚听冬指尖稍微勾起,揉了下他的头发。
钟寻现在听话得很,楚听冬让他干什么他就去干什么,他在餐厅坐下,见楚听冬拿来一个玻璃花瓶,将那捧玫瑰插好,他就忍不住盯着瞅。
等楚听冬去厨房给他做饭,他才顾得上打量一下这个公寓,是复式,上面还有一层,明亮宽敞,门口挂了好几件外套,还有好几双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