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口袋里翻出酒精棉片,敷在伤口上,似乎有意加重这种痛感。

酒精和伤口带来的刺激性疼痛,薄浔情不自禁扬起后颈,露出凸起的喉结。

喉结不断的滚动着,呼吸不管怎么压抑,在空旷的洗手间里都会产生回音。

待疼感过去,麻麻的感觉从心口前的伤处扩散到四周的胸肌和神经时,紧蹙的眉才渐渐展开。

他长舒了口气,脱力的依靠在门上,嘴角露出了一丝餍足的笑意。

离开隔间的时候,薄浔已经换回了宽松干净的长袖校服和校裤。袖子撸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小臂上的肌肉线条很流畅,蜜色的皮肤隐隐透着血管青筋。

他就着冷水洗了好几/把脸,迅速平复下来。

抬头,镜子里,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短发上挂着水珠,面容干净。尤其是眼睛,眼窝深邃,眼角微微下垂,瞳眸黝黑,像某种乖巧的犬科动物,阳光无害。

完全看不出和刚才在隔间里享受疼痛的,是同一个人。

午休时间,趁着还没走到教学楼,长廊里没什么人,薄浔蹦起来试图用手摸到天花板。多次失败后,改为助跑三步猛地起跳,对着空气投篮。

刚没投两下,突然,远处视野中多了一个穿着黑色套装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,正疑惑的朝他这边望。

是教导主任的身影!

薄浔立刻收住蹦跳的脚步,赶忙改为正常人类式的直立行走。

果然,中年女人狐疑的收住目光,没再继续望他。

回到教室,墙上的挂钟刚到两点,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同学在教室里自习午休。

薄浔把刚换下来汗涔涔的训练服塞到储物柜,回到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,枕着胳膊倒在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