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浔尝试过从母亲的角度看问题。

他能理解母亲十多岁独自外出训练期间还要扶持弟弟妹妹们的艰辛,也能理解遇到父亲以后疯狂索取年幼缺失的爱意,并且一时情迷未婚先孕自毁前程这个逻辑链。

但他死活无法理解,为什么母亲要把这一切怪罪到他头上?明明出生不是他选择的。

更无法原谅小时候自己遭受的事情。

薄浔就在原地定定的看了一会儿。

没理会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彭娟,绕过她回到卫生所。

薄衍已经彻底清醒,单手打着吊瓶,俯爬在床头柜上单手疯狂扒拉着餐盒里的食物。

好几次脸色噎到发青,也硬是扒住面前的碗不肯撒手。

最后还是俞烬的司机看薄衍吃的太急,强行抢过食物,拿出一个分装用的小碗,每次只给他一口的量,强迫他细嚼慢咽。

俞烬察觉到薄浔回来,没再继续观察床头柜上疯狂进食的低龄人类,“你和你妈妈说完话了吗?”

“说完了,”薄浔神清气爽的回答道,“也说了你这个准丈人身份是编的,实际上就是高中同学。她的反应……特别戏剧化。”说完,他伸了个懒腰。

听到“高中同学”四个字,俞烬的脸色明显僵持了一下。

还是尽量保持温声道,“那接下来我还需要继续保持这个准丈人的人设吗?”

“嗯,麻烦你继续演下去,演到明天离开的时候就行,反正你也不会再来辉村,不会有穿帮的可能。”薄浔想了想,又道,“明天给我爷爷过完生日就走,主要是和我妈待在一个房子里太窒息了,我一天都不想多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