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浔打开未接来电,看见是个陌生号码。
差点呼吸骤停。
薄浔做了半天心理准备,才拨回去。
意外的,没听见母亲咆哮的声音,而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,带着浓厚的口音。
说了半天,薄浔一个字也没听懂。
“呃,您好?”薄浔用普通话试探性的问道。
“¥&w¥”又是一阵听不懂的方言。
薄浔:“……”
突然,电话像是转接道别人手里,换成了一个青年男性的声音,“您好,请问是薄浔吗?”
“是我是我。”薄浔连忙回答道。
“这边是医院。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爷爷的护工,”青年说完,似乎是在等什么,听见一阵叽里呱啦的方言后,才继续道,“你爷爷说,不想更换医院,让你好好学习,别再管这边的事情了。”
薄浔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。
“他还说,现在在医院挺好的,有的护士和医生是几十年的老熟人。老朋友们也就住在隔壁的几个病房,每天还能搓搓麻将,说说年轻时的峥嵘岁月,过得很开心。如果换了新环境,兴许镇痛设备更会好一点,但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完最后的路,他喜欢热闹。”
对面的声音混杂在寒风里,有些听不清。
忽然觉得,凛冽呼啸的冬风,似乎也不是那么冷。
薄浔深吸了一口气,咽了咽哽住的喉咙,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,尽量平静道,“这样啊。”
“嗯。总之就是让你不要操心。”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薄浔说完,又道了几句谢谢,才挂了电话。
挂完电话,薄浔握着手机,就这么在墙角垂头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