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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把人弄走,申桐光脑袋里只剩一排大字来回滚动:请神容易送神难,请神容易送神难,啊……

他出了口气用力把自己摔在懒人沙发上,伸手拿来眼药水滴,心里胡乱地想,开什么玩笑小章鱼!也不看看自己几岁,只是做个饭搭子而已,少给我仗着晨/勃发展些莫名其妙的love le!

“还有你!”申桐光伸手啪地拍了一下胸口,“疯了吗跳跳跳的,有病就治没听到啊!”

十二月底,天冷得厉害,申桐光独自出了趟远门。

出门的时候天也不好,淅淅沥沥飘着小雨夹雪,北风吱溜溜往人裤腿里钻,体感零下十五度左右。申桐光里面穿加热内衣和毛衣毛裤,外套大羽绒服大帽子,照样被冻得瑟瑟发抖。

要去的地方很远,他也不是能随便打得起车的人物,公交转大巴,大巴转蹦跶,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到,一下车就踩了一脚的泥巴。

这儿算是城乡结合部的小镇,商超卖的都是些土了巴渣的东西,申桐光带了一箱很好的牛奶,又蹲在地上仔仔细细挑了满满一袋苹果,一袋沃柑,付了钱往镇里走。

小镇还是一家一户的老构造,水泥墙院,双开大木门上嵌着铜狮门环,申桐光左拐右拐走了几分钟,头发都淋湿了才到目的地。

他上前把掉漆的门环拉起又拍在门上,反复飞溅起细小的水珠。

细密的雨好像把木门都软湿了,声音听着发闷。

敲了两次后他就没再敲了,静静等着。片刻,门后传来卸锁的当啷一声,一个鬓角斑白的老妇人拉开门,抬头看到他沾了雨水青白青白的脸,顿时急了:“你这孩子,怎么没打伞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