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所有地方中闹得最凶的,当然要数国王行宫。此刻,外面再次响起的震天喊杀声让那位王者缩在被窝里,不断的发抖。而札特却是捏着剑,面对下方随时可能变成流血冲突的情况更是一筹莫展,咬牙切齿。
“这怎么可能?!虽然退定的误差有前后两天的时间,但这所谓的两天撑死也就是第一天有一两人出现些微症状,第二天才会病倒,然后在第13天才会死亡吧?这种在第一天就接连出现那么多病患的情况是完全不可能的!”
“古斯诺……古斯诺先生!先……先别去管什么可能……不可能!现在……我们……我们该怎么办?!我……我该怎么办?!”
古斯诺看着下方的情况,只见一名士兵终于经受不住挑衅,举起长矛透过铁栅栏刺向外面的人群。随着一个人的倒下,群情终于激愤!这些战士们立刻奋力推搡着那坚固异常的大门,许多的纵石师则是拿起导力石划出路线图,将一个个的火球或冰柱射向行宫的庭院内了。
“妈的!”
札特在阳台上心怀怒火。他转头一看,只见和自己一起来的笨蛋竟然依旧端坐在一旁,摆弄着棋盘。看到这个浑身上下没事就绑成木乃伊样子的家伙札特就来气,立刻上前,再次掀翻了他的棋盘,大声喝道:“下棋下棋!你就只知道下棋!有时间下棋。你怎么不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?!”
笨蛋缓缓抬起头,苍白的眼神微微描了一眼札特。随后,他默默的端起地上的棋盘,将手中那还未落下的兵卒,放在棋盘的中央。
“还下?你——!”
“我的老师曾经教过我一句话。”
在札特想要再次伸手掀之时,笨蛋看着棋盘。那张许久未开的嘴唇,也开启了——
“阴谋,就是欺骗。欺骗,就是在对方最不设防的地方下手。”
“街头巷尾的那些靠行骗发财的人,并不是说他们的智慧有多么的高。而是在于他们在用谎言欺骗被害者时,被害者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设防。”
“对付一个心理不设防的人,即使再拙劣的诡计也可以成功。可对付一个心里设防的人,即使再好的阴谋也不可能成功。”
在外面那震天的喊杀声中,笨蛋弯腰,拿起地上散落的棋子,一步一步的恢复棋盘。摆下一子,说一句话——
“就好比你手里有块奶酪,而我肚子饿,却没有钱。在你不知道我肚饿之时,你对我压根就不会设防。可如果你知道我肚子很饿,本能的就会将奶酪保护起来,任凭我花言巧语,你也不会动心。”
“所以,所谓的欺骗,就是专门攻击对方心里不设防的地带。谁先知道对方对哪些事情不会设防,那胜负的走向,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。”
摆好棋,笨蛋举起城堡,向前直接拉到黑方阵营的墙角——
“可是在这一次的对局中,你对与自己的病毒战术太过自信。所以,在这上面完全没有设防。你完全没有去料想过万一失败会怎么样。万一被敌人反利用会怎么样。因此,你才会处处受制,闹成现在这幅局面。可以说,这次的事情弄到这种地步,完全是你……”
“够了!”
终于,札特忍受不住笨蛋的分析,再次将棋盘掀翻。这次,他还抬起脚将那棋盘踩碎,让笨蛋再也不能拿来下棋。
“笨蛋,我告诉你。别以为你那个混账老师曾经赢过我这么一次,你身为他的徒弟就能对我喋喋不休!老实说吧,我很讨厌你。讨厌你们这对师徒俩同样的自作高明!你给我好好的看着。我不能用智力压制住他们,你是这个意思吗?很好,没关系!”
唰的一声,札特将腰间的佩剑拔出,直接抵在笨蛋的脖子上。
“但我要告诉你,在剑刃之下,谁才是真正有权利说话的人!你和你的老师一样,不能长时间动武。而你,更是连一丁点的武技都不能用!在这种情况下,谁才是强者?!谁才是???!!!”
剑刃寒冷,笨蛋那苍白色的瞳孔略微低下,望着剑身上自己那布满绷带的脸的倒影。终于,他点了点头:“您……是。”
“呵,呵呵呵哈哈!好!今天我也不用什么计谋了,我就让你开开眼界,让你知道,我剑身上所能舔舐的血,和你的阴谋中所能坑陷的命,到底哪种更多!士兵,跟我上!反正这些人全都要死,索性今天就开始大杀四方!!!”
札特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魔帝之剑,哼了一下。他没有去抢夺这把剑。因为这个国王也没有几天时间好活,哈雷路亚的话什么时候都能抢。既然如此,那就先去开开杀戒,发泄发泄心头的郁闷吧
推开房门,札特义无反顾的带着那些士兵从行宫内冲了出来。这位六剑传人犹如猛虎扑食一般,手握佩剑杀向人群。恰好此时大门终于被人们轰开,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立刻成了这位剑术大师眼中的饕餮大餐。他的剑尖指地,第一剑“殇”,就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贯半空,洞穿多少人的喉咙。
“来啊!今天,也算是验证我最完美的六剑的时刻!”
剑身反转,夹在腋下。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海风刮过。那足以以一敌万的第三剑,夏岚。
就在那还没来得及闪避的人群之中……
刮起腥风血雨。
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终于…………来了。”
暗室之中,血腥味,从气窗外飘来。
这浓烈的血腥味,也终于将在这里闭关十一天的男孩唤醒。
不管是天意,还是自我意识。
但,伴随着这个男孩的站起。这也象征着一件事——
六剑,将再次履行它的诅咒……
只准一个人,活着看到下一个日出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