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风雪依旧是如此的残忍。不管托兰有多么衷心的祈祷,这些雪就像是故意在和他作对似的,继续卷起。除了将所有的一切都带入白色的朦胧之外……
也将那各黑色的身影,送到托兰最不想看到的地方……
贝克街,3号。
在飞雪下,白痴敲了敲门。
当大门打开,里面露出那张深蓝色头发和眼睛的脸之时……
白痴原本一只背在身后的右手。这一刻,却是缓缓的……拉了出来……
“不!”
身为死亡骑士,忠诚是托兰的本份。
对于主人决无迟疑的效忠,甚至也是他自己的荣耀。
可是这一次,他却是奋不顾身的充了出来,猛地将前面抬起右手的白痴扑倒在地,在他倒地的那一刹那,许许多多的白色雪花纷纷扬起……
风,依旧在吹着。
在推倒白痴之后,托兰才回忆起来自己到底作了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他惊恐的从白痴身上离开,目光闪烁的看着白痴,开始为自己刚才那无礼的举动而懊悔。要知道,平白无故的推开自己的主人那可以是大罪,更何况,现在竟然是为了阻止主人做一件完全正当的事而推开他?
“对不起!但……但是……但是我……!”
白痴缓缓的直起身。那张脸在冰雪之中,却显得比冰雪更为寒冷。
这一刻,托兰却看到了。白痴的右手中拿着的并非什么匕首,而是一份报纸。在他白色的呼吸之中,这份报纸就这样缓缓升高,服现在托兰的面前。
“哦!这不是你那漂亮的女朋友吗?呵呵,还真是亲热啊。在这么大风雪里也不忘记亲热,在我面前都能打起滚来。”
托兰红着脸,跪坐在雪地上,一声不吭。倒是白痴很简单的将报纸递给佛罗伦之后撇了托兰一眼,缓缓道:“我,能进去休息一下吗。”
“可以可以,当然没什么问题。”
佛罗伦没有拒绝。或者说,他表现的非常好客。这个男人上前亲手扶起托兰走进房间后,才关上了大门,将那些冰冷拒绝在门外。
“好了,让我看看……今次赛马的成绩结果如何呢?呵呵,我买的‘皇冠’一定赢了,对吧?”
托兰站在门口,开始不住的打量这间房子。这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廉价公寓。仅仅十几个平方的房间没有客厅和卧室的分别,所有的一切都拥挤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里。
房间的东南角是一排水槽和炉灶,西北角则放着一张大衣柜,看起来似乎是这间房间里唯一算是有点价值的东西了。在东北角的一张折叠起来的单人床旁放着一些老旧的相片,仅仅是看那发黄的框架,也可以知道至少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。
“他奶奶的,又没有中!那个算命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嘛,我明天就去找他!”
在托兰打算前去看看那些相片的时候,佛罗伦猛地将报纸一扔,躺在地上,显示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。
白痴拾起报纸,折叠好,放在房间一旁专门堆放旧报纸的地方。他看了看这间邋邋遢遢的房间,再看看嘴里叼起烟,打算点起来的佛罗伦,沉默了半晌。
“你的生活。真的很拘束。”
“呵,什么叫拘束?对我来说,没有所谓的拘束可言!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你不工作,整天考赌博为生。这样下去,迟早山穷水尽。”
“切,我还以为你是谁呢。原来又是政府派来的义工。”
佛罗伦叼起烟,吸了一口之后,悠悠然的朝着白痴吐出,露出些许的痞子样,说道:“怎么?政府的工作人员。你拿了他们多少好处?要替他们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?不妨老实的告诉你。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个来劝我人来劝我不要赌博,要好好工作了。可是你知道他们的下场吗?”
佛罗伦凑近白痴,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,哼道:“其中的两个,现在浑身骨折,到现在还在医院里面。另外一个虽然已经出院,但是我估计他的双手这辈子算是废了,即使是拿起一些重点的东西都拿不动了吧。”
白痴沉默着,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流露出一副小流氓凯子的姿态。旁边的托兰见到佛罗伦这样的行为则是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站在白痴和佛罗伦的中间,强颜欢笑道:“好了好了!艾诺先生,请您息怒!那个……我男朋友并不是有意的,他……他只是……”
“并非有意?嘻嘻嘻。”
佛罗伦伸出手,捏住托兰的下巴。凑近脸,讪笑了两声,说道:“那么,他要如何赔偿我精神上的创伤呢?这样吧,不如把你留下来,伺候我,怎么样?”
背后的寒冷越发凄厉,托兰已经是急出了汗水。他连忙挣脱佛罗伦的手,拉着白痴躲到这间小房间的角落去,不断的向佛罗伦道歉鞠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