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手腕一翻,一双干净漂亮的手送到项海眼前,十根修长的手指弹琴一样动着,“看清楚了啊,我可洗干净了。”
说完就不再看他,低着头,捏起一只大虾,开始剥壳。
去掉虾壳,剩下白嫩嫩的虾肉,带着弹性。邢岳把剥好的虾肉扔回盘子,浸在原有的汤汁里,再拎起第二只,继续剥。
发觉项海那边半天没动静,他抬起眼,看见对面那人抓着勺子,不吃也不喝,直盯着自己的手在看。
“不吃饭你瞅啥呢?”
“你怎么不吃?”
“没看我忙着。”
“剥好了怎么也不吃?”
“啧。”邢岳不耐烦了。拽过纸巾擦了擦手,用筷子把蘸了汤汁的虾肉都拨进项海的碗里,“少说话,多吃饭,知道不?”
然后又低下头,继续剥虾。
项海垂着眼,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虾仁。好一会儿,才小声说,“这个周末吃不成饺子了。”
“你想吃饺子了?”这话问得慢吞吞,显得心不在焉。
怎么变成他想吃饺子了?
项海吃惊地抬起头,发现邢岳仍在认认真真地剥虾。
乌黑的短发略显凌乱,光洁的额头,两道同样乌黑的眉,一双黑漆漆的眼,眼尾下垂,好半天才眨一下,眨一下又用了好半天。
明显是困得不行,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了。
“想吃啥馅儿的?”邢岳还没反应过来,仍慢吞吞地问着。
“邢哥,别剥了。”项海去拽那盘子,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揪了一下。
“干啥?”邢岳条件反射似的把盘子摁住,眼又瞪了起来,“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