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算不上官二代。他还没当上警察呢,他爸就死了。”
“死了?”
死了项海忽然感觉浑身一凉,像是忽然被人推进了冬天。
“嗯,好像是跳楼死的,据说当时上上下下闹得动静挺大。啧啧,也是够惨的。”
“操!这,这啥时候的事儿,没听说啊”
后面两个人又说了什么,项海没听清,也不想再听。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有呼呼的风声。
好一会儿,才又回荡起邢岳在煮面时,背着身问他的那句话,“项海,你见过跳楼摔死的人么?”
“我见过,真挺惨的。”
大伞下又挤进来几个人,有男有女,欢欢笑笑地涌向吧台,叫着饮料和啤酒,同时报上了自己这边车手的名字。
不知什么时候,吧台这边放起了音乐,带着节奏,撩拨着气氛。
比赛还没开始,赛道上只零星有几辆车,不急不忙地跑着,像是在找感觉。
项海把墨镜摘下来,卡在帽檐上,低着头坐着,左手抠着右手的绷带。抠了一会儿,又换成右手抠左手。
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本来也没有多严重,不就是蹭破点儿皮
楼顶上的那次意外对于他,也就是这么点儿皮外伤吧。看着好像挺吓人,满手的血。等把血擦干,就什么都不会留下。
可对于邢岳,那又是种什么样的伤害?他也说不好。也许是内伤吧。
不青不肿,不破皮不见血,却永远也无法愈合。
一杯水喝完,赛道上的轰鸣声渐渐密集起来。花花绿绿的骑手,跨着跃跃欲试的车子,一圈一圈,忽快忽慢地跑着。
项海挨个地瞅着,这些人都带着头盔,一闪而过,看不清哪个是邢岳。好像哪个都不是。
他又去了吧台,对那矮个说,“来杯蜂蜜柠檬茶,加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