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长五十来岁,不苟言笑,看起来十分干练。发现这个病人家属傻站着不说话,就转过头去看。
于是邢岳就捏着嗓子,几乎用气音说,“还行。就是,他发烧了,很烫。”
护士长皱起眉,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,“发烧和昏睡都是用药后的正常反应,不用太担心,过后会自行恢复。”
“另外,”护士长撇了撇嘴,“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,病人睡得很沉,听不见。”
邢岳不太确定地搓着手,然后试着清了清嗓子,放大了些音量,“咳,那个,他什么时候能醒?”说完又看了看项海,果然没动。
“这个还不好说,等下点滴用完了再观察看看。”
“他这么热,是该捂着,还是晾着?”
护士长又瞅了他一眼,目光愈发复杂起来。然后看了看项海,干脆利落地替他整理好衣服,顺手一拽,把被子重新拉回到胸口处,“注意保暖,别着凉。”
邢岳认真地点着头,表示记下了。
“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,”护士长看了眼时间,“这药点完之前我会过来。”
“请稍等!”看她要走,邢岳赶紧把人叫住,“请问,那个检验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
护士长的目光柔软了些,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,再看了眼昏睡的项海,过去替他把被子又掖了掖,“这个要问医生。不过按以往的经验,最快也要到后天吧。”
说完从兜里摸出一支电子体温计递过来,“你可以给他量量体温,只要不超过39度就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