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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操。”邢岳迅速朝四下瞄了瞄,小声地说,“你想啥呢?我是说扶着你胳膊好吗?”

项海的目光有些茫然,可忽然眼睛就大了一圈儿,跟着就埋起脸,肩膀狂抖,“我服了!邢哥,你想啥呢?我说的就是扶着胳膊好吗!”

邢岳这才反应过来,连耳根都红了。真的,自己在想啥呢?怎么就龌龌龊龊的?

“你又想啥呢?咱俩说的是一个意思,你笑啥啊?”他决定强行挽回些颜面。

项海扬起脸来,抹了抹笑出的眼泪,拼命地摇头,“不,不是,你跟我说的,绝对不是一个意思!”

“滚蛋。”邢岳把烟扔了,站起身就去推轮椅,“走走走,回去!公共场所,你他妈注意点儿。”

项海已经笑歪在轮椅里,带得邢岳推着轮椅的手都跟着颤。

“你能别笑了么?能不能要点儿脸。”邢岳推着轮椅不紧不慢地走着。项海坐在里面东倒西歪,低垂着头,后颈的骨节白得明显,朝衣领下延伸着。

笑跟哭差不多,都带着主人也解释不清的叛逆情绪,别人越是劝就越是停不下来。

可笑比哭好,停不下来才最好。

于是邢岳就差不多劝了一路,“能别笑了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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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是个永远不会冷清的地方,尤其是上午的黄金时段,这会儿更是挤出了早高峰的感觉。

邢岳推着项海,小心地躲避着火急火燎的病人家属,在路过一个停车场的时候,忽然发现远处的一个背影很眼熟。

好像是老妈?

人影交错,无一不是脚步匆匆,那个疑似罗美华的身影在人丛中闪了两下,就消失了。像是钻进了一辆出租车。

“谁啊,邢哥?”轮椅停住了,项海发觉邢岳朝远处看着,像在找人,就也抻着头朝人群里张望。

“刚才看见一个人,有点儿像我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