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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上面,方乔就是前车之鉴。

邢岳重新把烟点着,淡淡地吸着,“你少给自己洗脑,洗多了该当真了。”

“本来就是真的好吗?”项海仰起头笑着,浅浅的笑声在喉咙里打转。

他伸直了没受伤的那条腿,上下晃荡着,“想当年人家舞蹈老师都夸我身材比例好,特别适合跳舞呢。”

“跳舞?”邢岳惊了,烟险些掉在地上,“你还会跳舞?”

说这话时,他眼前闪过一排排画面。

民族舞,交谊舞,广场舞,大秧歌洁白的哈达,深v的绸衫,包臀的阔腿裤,还有和着鼓点绽放的红红绿绿

可再搭配上项海的脸,每一帧画面都异常的违和。他想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挖出去。

“不是不是。”项海赶紧说,“我可不会跳。”

“操,那你逗我玩儿呢?”邢岳莫名地松了口气。

“嗐,就是小时候,我妈给我报的舞蹈班,非逼着我”

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就没了。

邢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时失明又失聪了。项海明明就在身边,几乎肩挨着肩,可忽然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。

那个被黑暗填充的轮廓是谁?

项海藏了起来。紧咬住嘴唇,暂停了呼吸,闭上眼,把自己融进浓黑的夜色里。

这是他对自己的保护,也是对自己的惩罚。

十年未曾提及的字眼,怎么就毫无防备地跳了出来。十年的时间,白费了。

说好了再也不提的,说好的全忘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