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么一个没有未来的人,能诱惑到他的只有自由,偏偏谁都给不了。
既然不能给他甜,就只能让他疼。否则别想从这人嘴里套出半个字。
可这条老蛇的七寸到底在哪呢?
“贺焜。”秦鹏叫了他一声。
“到。”贺焜应声抬起头。他早已收回了视线,正看着腕子上的手铐,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挲着。
“今天我们来是要找你了解些情况。”秦鹏推过去一张照片,“这个人你认识吧?”
贺焜微微向前探身,瞅着桌面上的照片,像是在努力辨认,“看着眼熟。”
他的声音很沉,略显苍哑,当真就像一条刚刚结束冬眠,沙沙地钻出洞口的老蛇。
“眼熟?”秦鹏冷笑一声,“跟了你那么多年,又陪着你蹲了十年监狱,结果才混个脸熟?叫人情何以堪啊?”
贺焜扯动着嘴角,“报告警官,我狱友挺多的,不可能每个都熟。而且我老了,记性也差,好多人都已经忘了。”
跟着目光一转,“你说是不是,邢警官。”
对于贺焜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,邢岳多少有些意外,但也不算吃惊。像他这种人,虽然身陷囹圄,看似与世隔绝,其实该知道的他全知道,想知道的也都能知道。
他从没跟贺焜打过交道,暂时还猜不透这人的意图。不过这倒是让他重新审视起贺雄辉主动给自己充当线人的用意。
贺焜的目光仍紧紧地盯着,捕捉着邢岳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。他想探探眼前这年轻警察的斤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