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就说话,脱衣服干什么?这人什么毛病?
袖口被卷起一截,露出精瘦的手腕,那里有一条伤疤,小拇指粗细,沿着手腕处的血脉,一路向上延伸。
江渊继续卷着袖口,像慢慢掀起了幕布。一寸,两寸,那道仿佛没有尽头的伤疤就越来越多地显露出来。
纵穿整条小臂,爬过手肘。像一条丑陋的枯枝,硬是被活生生地嵌入了皮肉,再与骨血共生,不断缠绕着向上攀爬。
袖口卷到手肘上面一点,就动不了了。可那条伤疤似乎大半个身子还在隐藏着。
江渊放弃了袖口,转而又解开了自己胸前的几颗纽扣。
他拉开警服的衬衫,露出大半个胸膛。
那里是枯枝的根。在它还鲜活的时候,曾经开出了一朵狰狞花。
邢岳很吃惊。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渊,脑子里禁不住想象起这伤疤形成时惨烈的场面。
展示完了,江渊重新把扣子扣好,又把袖子放下来,“这是当年我做卧底的时候留下的,十多年了,已经淡了不少。
他又点起一支烟,淡淡地吸着,“惨是惨了点儿,可好歹我的命还在。”
邢岳收回目光,看向窗外,揣测着他说这些话的目的。
“你说得没错,这次的确是我的责任,我的工作出了问题。”他叼起烟,手指拢了拢泛白的短发,“是我害了我的兄弟丢了命,死得那么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