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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海甚至还没想好该怎么安慰他,邢岳就又继续说了起来,“小海,你还不知道吧,我爸其实也是警察,只是十年前就不在了,是跳楼自杀的。”

项海开着车不敢分心,可他这会儿有些后悔了。自己随便一句“聊聊”,却像是火上浇油,反倒勾起了邢岳更多的伤心事。

可邢岳仍在滔滔不绝地聊着,“那时候我刚上大学,军训还没结束就跑了回来。我爸还剩最后一口气,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,靠呼吸机维持着。医生的意思是,已经没希望了。”

“当时我妈哭得死去活来的,”邢岳按了按太阳穴,又嗤地笑出来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感情有多好呢。其实我们一家三口,就跟合租在一间房子里的三个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。”

邢岳叹了口气,又摸了摸兜,才想起自己的烟已经没了。

“有烟么?”他问项海。

“我兜里有,自己拿。”项海说。

他从项海的兜里掏出烟盒来,给自己点着一支,又问,“你要么?”

“来一根。”

于是他又递了一根到项海嘴边,替他点着。

吸着烟,邢岳又继续自顾自地唠叨,“后来我爸死了,我就办了退学,回来又读了一年高三,考了公安大学,也成了警察。”

“总有人问我到底为啥要当警察。呵呵,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当警察。”

“我知道你为啥要当警察。”项海说。

邢岳偏过头去看着他。

“邢哥,可能你不承认,可我觉得打心眼里,你还是挺崇拜你爸的。所以才会去当警察。”项海也看了他一眼,“你爸他,应该很牛吧?”

邢岳转回目光,继续吸着烟,又抓了抓头发,“应该是挺牛的吧,反正比我强。”

“我靠!”项海的语气忽然变得夸张,“比你还牛?那得多牛啊?你已经是最牛逼的了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