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意外,俩人吵起来。吵着吵着,就动了手。结果厮打间,黄涛脑子一热,抄起菜刀就把老王给砍死了。
崔振东接着说,“上个月,黄涛媳妇来看他,带来了离婚协议书,找他签字。他二话没说就签了。按说这事儿就算完了。”
崔振东顿了顿,“结果也不知道谁告诉他的,原来他媳妇要改嫁的人,就是当年声称‘强|奸’她的那个姓王的。”
邢岳已经皱起了眉。
崔振东叹了口气,“我觉着,这就是他拼了命也要越狱的原因。”
邢岳按了按脑门。
“另外,还有,”崔振东的声音忽远忽近,大概换了另一只手拿电话,“那个施工队的人其实没死,被黄涛拿锤子砸了两下,伤得挺严重,但已经给抢救回来了,应该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邢岳一下捏紧了电话,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。”崔振东没有犹豫。
这就有些玄妙了。
作为事件的负责人,袁国平没道理不清楚被害人的死活。既然清楚,为啥还要当着所有警察的面,说人已经被黄涛杀了。
把人杀死,和致人重伤,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结果。
如果真的是“犯罪手段残忍”,“情节十分恶劣”,那么,在围捕过程中,只要黄涛认定自己走投无路,并且负隅顽抗,就有可能将他当场击毙。
可如果事实是,他有退路呢?
那么,袁国平的目的,究竟是想把黄涛抓回来,还是希望他死在外头?
“邢队?”
“哦,我在。”邢岳回过神。
听筒里呼啦啦一阵响,崔振动转过身,迎着风,“邢队,我得撤了。”
他用手拢住手机,压低了声音,“最后还有个情况,未必跟这案子有关,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