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里就剩了我自己,原本也没什么,我可以照顾好自己。可舅舅不放心,最后没办法,只好把我带在身边。”
邢岳的心猛地一提。虽然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,但说到这,项海便和袁国平有了交集。
项海停顿了好久,“我在他办公室的一个角落看书,写作业,等他下班,然后跟着他回家。”
“就这么过了几天,”项海又顿了顿,“袁国平忽然来了。”
他从桌上摸过烟,点着,一边吸着一边继续讲,“看见他进来,舅舅挺紧张,所以我猜那人应该是他的领导。或许我不该跟着过来的,舅舅怕是要挨批了。”
“不过,当时袁国平也没说啥,就转了一圈,看见我,问我是谁。舅舅告诉他,我是他姐姐的孩子,家里最近忙,没人照顾,只好带到单位来。”
“袁国平就说,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有困难,单位应当照顾。孩子挺乖的,你就带着吧。’”
“舅舅这才放心,还挺高兴。”
“接下来,袁国平几乎每天都来。开始跟我说话,还给我带了好多零食,看着我写作业。”
项海叼着烟,忽然低下头,“他夸我字写得好,作业完成得认真。还说说我是他见过的,最最漂亮的小男孩儿。”
话说完,邢岳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。
他过去一把将项海搂进怀里,“别说了,小海,别说了”
故事讲到这,已经能猜到结局。即便没有想的那般不堪,他也不愿再听下去。
项海的脑袋在他胸前来回蹭了蹭,又钻出来,把他按回到椅子里,“哥,我没事儿,你就让我说吧。这辈子,我怕是也只剩这一次勇气了。”
邢岳又沉沉地坐在那,摁出一簇火苗,点着一支烟。
项海吸了吸鼻子,“也是挺倒霉的。多少天了,弟弟的病始终不见好。舅妈原本身体就没恢复,这会儿一上火,又倒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