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一会儿,就抬头朝马路对面看一眼。
打了几个电话,订了今晚住的酒店,断断续续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,手机没电了。
从包里拽出充电线,却没找见插头,只好硬着头皮朝店员借了个充电宝。不好意思白用,就又买了杯咖啡。
喝完就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清醒过。
夜幕降临,街灯在同一时刻被点亮,像环绕在巨大的黑森林蛋糕四周的生日蜡烛。
车灯、霓虹、万家灯火,城市的路面被装点成流光溢彩的黑丝绒飘带,为了在这一时刻获得新生的生命庆贺。
邢岳又趴回到桌子上,枕着胳膊,手指勾勾画画,桌面上浑圆的一块水迹渐渐变成了一只小狐狸。
这时候,手机响了。
他赶紧支楞起来,一看,是胡广宇。
“喂,老胡,咋样了?”
“淡定,淡定啊。”电话里,胡广宇语气轻松,“我这边结束了,项海刚刚离开,估计这会儿正坐电梯下楼呢。”
“他不让我送,我也就没坚持,等会儿你去楼下找他吧。”
邢岳立刻站起身,边说边穿外套,“那,那,那结果咋样?他现在情绪怎么样?”
胡广宇又笑起来,“你放松点儿行不,我们聊的挺好的。”
“不过出于职业操守,我不能跟你讲太多,你也没必要知道太多。”
“我只能说,项海没有病,是个完全正常的人。”
这时候邢岳已经背着两个背包跑出了咖啡馆,忽然看见手里的充电宝,又赶紧折回来。
“人人都有心结,你我也一样。有的心结能解开,有的可能伴随你辈子。而我们能做的,就是学会和它共生。”
“现在项海愿意把他最顽固的这个心结讲出来,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。”
“别的我就不多说了。总之,自愈是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。不过好在,他不是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