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如潮水般来,又如潮水般退,现场终于只剩了他们的一辆车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纷纷扬扬了一天的雪也停了。
夜空变得清亮起来,竟然忽闪起许多星星。
皑皑白雪就像块巨型的反光板,只是些细碎的星光,就叫天地间莹莹地真切起来。
“小海,咱也走吧。”邢岳回过头招呼项海回家。
他现在只想感慨一声造化弄人,节外又生枝,插曲套着插曲,想必今天也是“年上”无望的一天。
项海“咯吱咯吱”地跑过来,模样还有些兴奋,“哥,先别走,趁现在你教我几招吧!”
“什么东西教你几招?”
“就是”他手脚并用地比划了两下,“就是刚才你咋那么快就能把那五个人撂倒的。”
邢岳乐了,“这有啥好说的。”
“唉呀哥,你就教我两招呗。”项海央求他。
他是真心服气。就在刚才自己手忙脚乱摁住一个皮衣男的功夫,邢岳已经撂倒了五个,而且那五个人手上还都有凶器。邢岳自己毫发无损不说,还有空站在那看他的热闹。
邢岳本来是不爱讨论这些东西的,可此刻他心里那点儿属于老年人的自尊,被小男朋友眼中明晃晃的崇拜按摩得舒舒服服的。于是他就膨胀了。
“行吧。”他搓了搓手,两腿分立,朝项海勾了勾手指,“你来试着攻击我。”
“这不合适吧。”项海嘴上说着,却已经把外套脱了,扔在雪地上。
“别废话,赶紧的。”邢岳盯紧了他。
项海蹭了蹭鼻子,垂下的手捏成了拳,“哥,你可小心点儿,别真被我这沙包一样大的铁拳打中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