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岳也不跟他废话,直接就把自己和项海合伙演的几出戏,以及项海因此引起了赵亭的注意,并被那王八蛋虐待的事,从头到尾讲了一遍。
后续项海肯定也会主动汇报,但挨打的事他一定不会讲。
江渊一边听,一边点着了烟,沉沉地吸着。
说话的同时邢岳也在观察着这个人。
他觉得江渊似乎老了不少。原本还只是隐隐泛白的两鬓,半个多月的时间,已经爬满了风霜。像个疲惫不堪的登山人,一直不停地爬啊爬,却始终望不到顶峰。
自打上回过来把袁国平的事讲了,邢岳就觉得江渊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来。
从震惊到愤怒,再到失望和自责。
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坠落崖底,而他这个在绝壁间行走的人,等来的不是一架天梯,而是压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在他的心里还有登顶的决心和希望么?
听他讲完,江渊立刻得出了相同的结论,“这个赵亭一定会找袁国平翻项海的底。”
邢岳点头,“不能让他知道项海的存在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不单是做卧底的事。”邢岳抿了抿嘴唇,“还有别的。”
“项海小的时候,姓袁的见过他。”对待江渊,邢岳没有隐瞒,但也不打算细说。
江渊只是无声地吸着烟,并没有追问细节。
他早就注意到邢岳和项海的关系不一般,但究竟是怎样的不一般,他并不感兴趣,也绝不会问。这也算是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默契。
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,他把烟掐灭,“必要的时候我会终止这次行动,把项海调回来。”
尽管目前项海已经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,但像这种明摆的火坑,他不能再让一个兄弟朝里面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