晾他几年,偶尔给些甜头。等年纪大一些,慢慢看清现实,那股子叛逆劲儿也就过去了。
何况这也是自己老爸临终前的交待,让他尽可能关照这个弟弟。就算不帮他,至少也别害他。
因此,在赵亭回国后,哪怕儿子几次被他气得跳脚,赵郎也都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。
直到今天,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与这个弟弟的关系。
他从没把赵亭当至亲,而赵亭早已视他为死敌。
似乎没看清现实那个人是自己。
赵郎从沙发里站起来,习惯性地来回踱着步,心绪乱得像窗外的飞雪。
那天袁国平的电话着实让他吃了一惊,但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袁国平在撒谎。
这么想,并非出于信任,更谈不上什么兄弟情。而是他不相信那个眼高于顶、满脑子矜贵的弟弟,会忽然间生出这种手段和算计。
但袁国平不可能骗他。这个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,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自己出事。而挑拨他们两兄弟的关系,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。
赵亭在这个时候选择和警察合作,对赵郎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。更绝的是,这手段很隐蔽,要不是提前从袁国平那收到消息,恐怕直到警察破门而入,他都想不到是栽在赵亭手里。
这是一步险棋,可相较于最后的收益,那点儿风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。
借着警察的手扳倒自己真亏他想得出来。要不是涉及自己,他都要替这个弟弟鼓掌了。
赵郎背起手,仰头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。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那个,废物。
不过赵亭未免也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。
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被无数二流子簇拥着,每天只会舔着手指数钞票的暴发户,却看不见这“风光”背后长长的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