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岳立刻抬起头。
贺焜呵呵一笑,“别紧张,我对你们那些事没兴趣。”
“我只是好奇,就算你混进去,拿到了姓袁的什么把柄,然后打算怎么做?”
邢岳又沉默了。
其实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什么把柄,即便拿到了,又能做什么。
那么多板上钉钉的证据已经交给了钟教授,除此以外,几乎没有什么再能威胁到袁国平了。可他不能就这么干等着,总要做点什么。哪怕只是多争取一点点时间。
贺焜看了他一会儿,转头从抽屉里捞出一盒烟,又推开一扇窗。
冷冽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,屋子里的温度随着丝丝缕缕的烟雾迅速流逝。
贺焜吸了口烟,把烟雾吹向窗外,回过头,忽然问,“邢岳,你知道当年你爸是怎么死的吗?”
邢岳猛地抬眼,竖起浑身的刺,“你提他干什么!”
贺焜笑了一声,朝下压了压手,示意他别这么紧张,“他们内部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我不清楚,我只是把我知道的给你讲讲。”
“我跟赵郎是多少年的死对头,互相都没少下绊子,他爸还坑过我好几回。我最看不上他们这些个倒腾粉儿的,当然了,他也看不上我。”
“那个时候,你爸是市局的局长,搞的就是赵郎的案子。”
贺焜扯了扯嘴角,把拇指和十指朝一起捏,中间留了一道缝,“就差这么一点儿,赵郎就完了。”
邢岳的两只手却紧攥在一起,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”贺焜重新叼起烟,“后来,赵郎找人到我这闹事,都是些亡命徒,不要命的那种。”
“我当然也没惯着,把那帮人都收拾了。”
屋里越来越冷,呼吸凝成白气,和烟雾混在一起,迷了人的眼。
“我这边刚把人干趴下,警察就到了。”贺焜眯起眼,就像在看一段斑驳的旧电影,“你说巧不巧,他们就跟在门口等着似的。”
“再后来,我就被抓了,罪过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,还有□□。”他笑呵呵地吸着烟,“还他妈□□。”
“是赵郎嫁祸给你的?”邢岳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