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岳不敢再说话,怕他一激动摔下来,只是朝他挥了挥手。
“哥”项海看着他,再也控制不住,跪倒在雪里。
“哥!!”他放声大哭,就像只发了狂的小兽。
邢岳站在那,呆呆地看着他。
他从没见项海哭过。这是第一次。
那个永远都在笑着的男朋友哪去了?那只被踩了尾巴都不会炸毛的小狐狸哪去了?
他的小海哪去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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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江渊不说话,赵郎就主动提意,“时间不早了,要不,今天就到这吧。”
“咱们都各退一步,怎么样?”
“放心,以后我绝不会再给你找麻烦。”赵郎说着就准备站起身,“这跟抓了我效果也差不多吧,你说是不是?”
江渊听着他的话,又看着他直起身。
这中间不过三秒钟的时间,他的脑子里却神奇地闪过无数的画面。
有邢逸清,有他的师父,有他的徒弟,还有他的父母。有他第一天穿上警服的时刻,也有他脱下警服去做卧底,有刀尖从他身上划过,还有不久前邢岳的那一声“谢谢”。
有选择,有放弃,有遗憾,有他的一生。
这些画面一闪而过,就像流星。
最后停留在记忆中的只有他前妻的那一句“小琪明年就要中考了。”
想到这,江渊便没再犹豫。
他伸出手,在赵郎起身前,牢牢抓住了他的衣领。
这是他距离胜利最近的一刻,他不能失去这次机会。赵郎或许会离开东江,但那也意味着,未来某个地方的缉毒警,会继续牺牲。
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。
他要把赵郎,和赵郎的所有罪恶,都留在这片土地上。
只可惜,赵郎本应该接受更严厉的审判,真是便宜了他。
江渊死死扯住赵郎的衣襟,用力朝楼下一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