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路上他从麦当劳打包了一份巨无霸套餐,外加两对鸡翅,又买了一大杯咖啡。
这会儿他饿坏了,拿出汉堡来大口啃着,同时也紧盯着监狱大门。
这段日子他过得很艰难,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,经常从天不亮一直忙到天黑。
手头的案子,局里的事,项海的事,袁国平的事,还有他自己的事。
期间还参加了江渊的葬礼。
那是一场肃穆、隆重而又悲伤的葬礼。
来的人很多很多,目及之处一片深蓝。
几乎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的。有人拼命忍着,有人默默地流泪。只有一个小姑娘哭得最大声。
意外的是,邢岳自己竟然没哭。
不是不难过,尤其是看到那个小姑娘,哭得那么伤心。
这让他想起了当年邢逸清牺牲的时候。那时好歹他已经成年了,而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。
可他就是哭不出来。
怪得很。在项海出现以前,他从没哭过,而在项海离开后,他再没掉过眼泪。好像这个哭包属性就是为了项海才开启的。
闪亮的警徽、独一无二的警号还有大大小小的奖章,追随着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,一起沉入大地,回归他誓死捍卫的这一方净土。
包括邢岳在内,所有人举起右手,小姑娘却转头扑进妈妈的怀里。
是啊,再多的奖章,再崇高的荣誉,也换不回那个在手机镜头前,总是因为过于急切而凑得太近的爸爸。
邢岳缓缓放下手臂,在心里默默向他告别:再见了,我的战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