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。自己不但哭了,还哭得那么丑,而且全都被邢岳看见了。
不过好在打那之后,邢岳就再没有出现过。
看守所不允许家属探视,除了公检法和律师,他谁也见不到。
于是他首先见到了周勋,并从他口中得知了江渊牺牲的噩耗。
他呆坐在那,试图消化这个消息。越想就越觉得自己那种泄私愤般的癫狂行为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。
轻飘飘的,像根任性的羽毛。
周勋还向他展示了那一晚战利品的照片:毒品,现金,枪有好多好多。
周勋说他立了大功,是这个案子的大功臣,还说他是好样的。
可说着说着就哭了。
后来,他又见到了肖律师。
得知他是邢岳请来的,项海灰寂了许久的心一下子又狂跳起来。
很想问问他邢岳现在怎么样,好不好?可到底还是没敢。
他怕听说邢岳在为他的事煎熬,更怕知道邢岳已经不再打算为他忧心,送来律师只是为了对他有个交待。
这种龌龊的想法让他觉得自己的心眼儿可真坏。
肖律师说很有把握可以争取到两年的刑期,项海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足。
两年的时间,说短不算短,但他能撑得住;说长也不长,但足够两个人各自开始新的生活。
他不奢望邢岳会等着他,也不希望那样。
两年以后,他将一无所有。就连身为警察,可以和邢岳并肩站在一起,这最后的一点骄傲也不存在了。
为了这个,他曾经想变得更好,并一直为此而努力着。
他觉得自己做到了,这就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