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系列案件波及范围之广,涉案人员之多,以及对东江产生的震动之大,远超钟教授之前的想象。
甚至越是到后来,他就越替邢岳感到后怕。
当初若不是选择来向自己求援,而是凭着一腔热血莽进去,现在他怕是被消化得连骨头渣都剩不下。
还有那个始终被邢岳护在身后的小警察,作为袁国平案的导火索,以及赵郎案的首功,能从这场风暴中全身而退,也称得上是个奇迹。
虽未曾谋面,但他对项海的印象很好。因为他就是喜欢这种执着、有胆量又有头脑的警察。和邢岳一样,像利剑的双刃,各具锋芒。
只可惜这柄降魔剑被封印了,再不能拿来除妖。
“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,我就在东江。”钟教授看着他,“案子进行到关键阶段,我不能接你的电话。就算接了,也不能帮你。你明白吗?”
原本没必要向邢岳解释这些,可见了面,还是忍不住想说。
“是,我明白!”邢岳立刻挺直身子,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明白,钟教授。”
看着他,钟教授有些无奈,更多的是感慨。当年的那个班,到底连仅剩的一根独苗也没能留住。
记得毕业前,他最后留给学生们一句话是,“到一线去,做好一个警察。”
这是一位老刑警的期望和嘱托。
可惜,当时全班二十人,去一线的只有一个。
这是个人选择,无可厚非。说句不合时宜的风凉话,“在哪还不是为人民服务呢”。可作为“刑事侦察”专业的毕业生,在个人前途与老师的重托之间,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走了捷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