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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轲死死地咬住嘴唇。

项海看着她,“监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,尤其当一个人失去希望的时候。有些人注定要在这里待很久,甚至一生。有的人从没收到过一封信,有人的信早就翻烂了,字都看不清楚。”

“我很幸运,我思念的人经常给我写信,每一封我都能倒背如流。”

“朱轲,我说这些绝没有要绑架你的意思,也不是替皓炀哥说话。这是你们父女俩之间的事,别人谁都没资格插手。”

“我只是希望你别再这么难为自己。相信我,你所有的心情我都明白,因为你经历的一切我都成倍地经历过。所以我才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一些,就像现在的我。”

朱轲的眼圈早就红了,可泪水汹涌,她硬是忍住没让它们掉下来。

“如果他,他真的想我,为,为什么不找我,他从来没找过我,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!他为,为什么不给我写信!我现在就在这里,他都不来见我!”

“因为他没有勇气。”项海说,“因为你比他勇敢得多。”

“勇敢?我??”朱轲抬起眼,咬得发白的嘴唇微张着。

泪水到底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,争先恐后滚过那几颗小雀斑,在她仍显稚嫩的脸上留下长长的两条水痕。

她不明白。

“他们说他杀了人,说他是杀人犯,说我是杀人犯的女儿。你看见他脖子上那条伤疤了吗?贺叔说他身上还有更长的。他怎么会不勇敢?”

“那不叫勇敢。”

项海在身上摸了一圈儿,没有纸巾也没有手绢,只好放弃。

“朱轲,说实话,你觉得我勇敢么?”

朱轲拿校服袖子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,“当然。”

她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贺叔说,你在那个贩毒团伙里当当,就是那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