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十年后的此时此刻,那个男孩子——就他打听名为徐洋,正用那双长茧的手抚摸他最深处的渴望。
在不见那个地方如期直立的情况下,眉眼深邃而冷漠的男人一如十年前放下雕塑刀一样,撤手后退,单薄的、弧度并不明显的嘴唇动了动,喉结也动了动,深吸口气,带着屈辱的表情,准备俯身下去。
赵尔春连忙扶住他肩膀。“要不……算了。”
男人松了口气,又叹了口气。
场面一度极其尴尬。
赵尔春道:“是我的问题……这样,咱们出去,我请你喝一杯?”见对方露出拒绝的意思,他立马补了一句,“钱还是照算。”
从进门的那一刹那开始,赵尔春就知道,徐洋对他应该完全没印象了,顶多也就眼熟的程度。高中的种种,完全是单方面的暗恋,他从未正式出现在徐洋的眼前过。
但即使如此,他还是太紧张了,紧张地担心自己流露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,让对方想起两个人同在一个中学、同一个年级、在门对门的班级。
所以,他怎么都硬不起来了。当然,对方手艺也确实不太好。
“唉,这是我第一次到欣悦——哦不,说出来怕你笑话……是我第一次,这样……花钱的。”赵尔春喝了一口,杯沿海盐粒混合着馨香的酒味及薄荷叶的凉味儿,唇齿间残留海的味道。
他大概有些鲜卑人的血统,高鼻深目,皮肤极白。整个酒吧,单论漂亮,男女无匹。加上身姿瘦长,体格轻盈,即便在昏暗的光线里,也令人侧目。
周围的人时时投来目光,还有让人怂恿着准备过来搭讪的。
大概正因为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,赵尔春说这话声音极小,为了让徐洋听清,他靠得很近,几乎贴到对方耳朵上。
看起来亲密的举动,倒让窥伺的人偃旗息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