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徐洋答应了。赵尔春长长舒了口气。
整理一下衣服,赵尔春站起来,直向那泥块雕塑走去。经过一天一夜,喝酒、按摩,两人的感情明显好了很多。赵尔春试探着问:“我昨天就觉得好好奇,你的这个雕塑,是做的什么啊?看着像抹布……我不懂艺术,就随便问问。”谈他在意的东西,让距离更近一点。
徐洋道:“就是抹布。”
赵尔春走近了细看,发现“抹布”上有很多含糊不清、被擦得乱七八糟的人脸一样的痕迹。“这些……是人?”
徐洋抬起手,左右摆了一下,作持抹布擦洗状。“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我可不可以解读成,人生不论多么多彩,命运的大手都能轻易擦除?”
“我不信命。”
“啊,是吗?”
徐洋看着他,没说话。眼里有些倦意,但没有拒绝沟通的意思,大概就是单纯的懒得说。当然也有可能秉持有些艺术家的想法,作品会被语言说“薄”。
赵尔春因为高中暗恋徐洋,毕业就开始接触艺术品,算是初级的玩家。多少懂一些搞艺术的人的脑回路。
赵尔春心中一动。“公元498年到742年,我们大运历史上有段多民族相互征伐的乱世。当时整个国家充斥着迁徙、饥荒、战争,每个势力的每一次决定,都能死掉一半以上的人。”他蹲下来,朝上看着那块刻满尖叫与痛苦的抹布,“同样是人,死掉的那些一样有喜怒哀乐和想要过的人生,可他们却为那寥寥几人的决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