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边的一个温泉酒店。”
徐洋当然知道惠明里,离他家十来分钟车程。高耸的树密密环绕着,露出一些石青屋顶和一片时时隐现火光的山。大门口修成江南庭院的样子,进出车辆皆价值不菲。
“没带身份证。”
“不用身份证,我是会员。”赵尔春斟酌言辞,道,“今天下这么大雪,正巧那边在办醴泉节,我朋友……他们包了雪景最好的池子,往里头倒了半池子的酒。”
徐洋眼色忽变,赵尔春又道:“当然,泡温泉就不该喝酒,他们这纯属瞎胡闹。但旁边有医生,也没太大危险,你放心。”
“我跟你是什么关系?你为什么要我陪你去?我为什么要陪你去?你又怎么跟你的朋友介绍?我为什么要接触你的朋友?”
赵尔春让他一连串的问题搞蒙了,半天才反应过来。“我跟他们一直说的,你是搞艺术的,是我老同学,是朋友。上次孔阳结婚,我也说的是,遇见你能让我硬,没说欣悦这些,他们还以为我性向变了。”他迅速在肚子里打了篇稿子,踟蹰道,“因为这半年我一直找你那个,几乎没跟他们出去玩,再躲也不是回事。我怕他们晚上万一玩荤的,我不行……有你在,我安心一点。”
这理由毫无破绽,徐洋有些动容。
“算一次?”
“算一次。外出要加钱吗?哈哈。”赵尔春干笑道。
话到这里,两人都觉得别扭,车厢内顿时弥漫一股窒息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