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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他偏头倒了下耳朵,站直后挤了洗发水,往头上搓搓揉揉,“你……”他觉得徐洋怪怪的,忽地转身,徐洋来不及把莲蓬头拿开,喷了他一脸。

他像被打湿的小鸟一样甩甩脑袋,徐洋忽然一手捧住他脸颊,指尖揉进还有泡泡的头发里。

“你当初……”赵尔春看徐洋湿漉漉的头发垂在眼前,贴在颊边,氤氲蒸汽里,好看得动人心魄,他一时言语停顿,半晌才想起下半句,“……为什么选择去欣悦,应该,也有服务女人的会所吧。”他问话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
徐洋揉揉他的头发。“我喜欢摸你的头发。”

两个人都是超过一米八的大高个,徐洋高一点,很瘦,纸片一样。

赵尔春呼吸有点急促,断断续续道:“一般直男,跟男人做的话,还是会介意吧……而且也不一定,不一定硬的起来……还是说,你们搞艺术的,对性的态度本来比较开放。”

一绺头发在徐洋指尖打了个转,他挑起一边眉毛:“我对性没什么态度。”水从他脖子,顺着胸口流下。赵尔春指尖一颤,顺着那滴水流下的痕迹,描绘向下。

“我爸死之前,经常带人回来上床,有男的、有女的。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。”

赵尔春头一次听他说起他爸,机会难得,他想多听他说一些。正准备继续问,“哐当”一声,莲蓬头掉到地上。徐洋双手抱起他头,猛地逼过来,将人压在冰冷的墙上。狭小的空间顿时空出一半来。

踢踢踏踏的水声变得尤其响。

“你爸……是做什么的?”赵尔春的声音低到几乎要被呼吸声盖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