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”在赵尔春眼里,赵进一直是政治掮客,游走各党之间,从来不跟他讨论这类问题。
“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过是个掮客。不过,我要跟你说,当年我到这个位置,是陈中授的。”
赵尔春眼神一动。当年大运之春,改制派力量很大,每天在说政治要散发活力、经济才能跟上。陈中作为副委员长,顶住泰山般压力,坚决浪潮般的“春天之声”。理由到十年后才让人看清,那股“春天之声”,想要收割的是农民地里最丰硕的秋实。
“像我们这种人,在这个体制内,很多。有些人会像梁朔一样激烈反抗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有的人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徐洋这个人,你以为他在关心什么家国大事、底层命运,他其实只是在发泄自己不满。”赵进从旁边翻出一个文件夹,扔到赵尔春身上。
赵尔春打开,里头密密麻麻全是徐洋的档案资料。
“他爷爷是徐耕成,辽洋军的少校,功勋无数。所以他爸才有机会在那个年代接触到平民根本碰不到的朋克摇滚。当年跟着那群人聚集到首都,也是托那位少校的福。否则你以为谁都能在十四中读书?”
“他爸是人民党的?”
“那个时候,除了我们这些赞助人和学生,谁还谈理想啊。我们看中的是他们的纲领,而他们则想借此飞黄腾达。不过没成功,让现在这三家绞杀了。后来那些愤怒地年轻人不服,搞运动,又整出一场血案。”
赵尔春前后一联系,大概就明白了。
“现在那个徐洋,经过他爷爷、他爹的事,不但要钱,他还要名、要地位。所以你给他钱没用。他和冯鑫一直有来往,就卖点你的消息。冯鑫许诺他一整套的捧人计划,他自己也要参股,就不怕被别人拿捏。”
“怎么样,这你还要跟他来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