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能以为自己是带他来这做爱的。
徐洋不在乎他怎么想。
开了灯。黄光之下的工作室还是一年前的老样子,连窗帘都没换。
徐洋倒了杯茶给男人。“暖暖胃。会场的酒度数有点高,胃可能不会舒服。”
“徐老师开工的时候很凶,平时很体贴啊。”男人四下打量这个工作室,眼神扫过堆满雕塑的置物架和角落里架子上尚未成型的泥巴,最后落在桌上一根项链那。他捧着茶杯走过去,正要拿起那根项链,徐洋道:“不要碰那个。”
“这个限量款……好贵的……您也真是心大,就这样放桌上。”
“我知道它很贵,二手卖出去也能到手几十万。你不要碰。”
“你打算卖吗?卖给我啊。”男人歪着头,看见项链里刻了字。“还有徐老师您的名字。”
徐洋觉得很烦,这男人好聒噪。
“你看看那个。”他指着窗前才雕出来的人像。他为这尊像打了灯,它孤寂地站在灯光里。那是一个女人的胸像,短发,面目平整,有一些皱纹,看不出年龄。
男人凑过去。“听说徐老师以前是做雕塑的,好厉害啊。栩栩如生,就像身边有这么个人一样。难怪您拍照片这么好看。”
“就只是栩栩如生吗?有没有别的。”
“别的?就……很好啊。”
徐洋揉揉太阳穴。他好像喝多了。如果是那个人……他来,首先就会看到雕像,然后自以为是地开始解读。
“你走吧。”
“嗯?”男人有点诧异。“你不舒服?”他靠过来,放下杯子,似乎想要帮他按摩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