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陈一乔:你就当我们瞎了吧。
饭后送走两人,谢屿洺正收拾桌子,就听到他哥一声哀嚎:“我的衣服——”
谢屿洺没忍住笑出声。
——
因为决定出国,谢屿洺不再参加高考,仅剩的半年时间里大多数在公司,必要时回到学校参加考试,谢文军终于肯给快要离开的小儿子一些温情,没有再过于压榨。
谢梵保持着一到两星期回家住一天的频率,他的生活过于简单平静,只有谢屿洺偶尔会给自己制造些波澜。
比如跑到谢梵家里看恐怖片,把谢梵吓得坐在地毯上不敢动被弟弟抱回卧室塞进被子里,比如本来可以睡懒觉的周末被薅起来去爬他们从小爬到大的山。
谢梵生无可恋又不忍拒绝,因为想到弟弟未来几年可能都没有这种机会缠着自己,他总是舍不得。
再深的感情在时间面前也会被冲淡,特别是谢屿洺到了新的地方接触新的人有了新的生活。
而他这个哥哥是一成不变的,是旧的。
谢梵心底最深处有他不敢承认的嫉妒,嫉妒未来会霸占谢屿洺大多数时间的人或事。
谢梵从不细想,只当自己和当时的谢屿洺一样,怕弟弟有了新朋友,自己不再是第一个知道他所有事的人。
谢屿洺还常常在他心上撒盐。
“哥,我还有四个月就要走了啊。”
“你说那边人的口音和我外教老师的口音会不会一样,我记得老师就是我报考大学的那个城市的人。”
“哥,时间过的好快啊。”
在谢屿洺一声又一声催命的“哥”中,谢梵大学毕业了。
回到d市毕业答辩,然后道别一众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,道别校园里新的旧的各个建筑,拿着毕业证和毕业照,最后一天谢梵被按在椅子上吃了散伙饭喝了散伙酒,赶着凌晨的一班飞机回了a市。